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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书染看着那份自己花了三个小时才读懂的资料，突然对季云辙有了一种咬牙切齿的痛恨——大概和顾承泽极度嫌弃季云辙的心情是一样的。

    尹书染盯着那份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把资料扔在了一边，写了个解决方案递交了上去，之后把那叠资料重新复印了一份，在主任面前装了装样子，带了回家。而在律师所的那一份，尹书染随手一放就是两天。

    律师所的东西太多，一份资料就是一大沓，因此季云辙的那份资料被尹书染遗忘了两天。以至于季云辙亲自登门询问的时候，尹书染听见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主任不敢对着季云辙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尹书染的肩，笑呵呵的说道：“小尹啊，你是律师所最得力的人了，上次那份资料的解决方案也是你写的，你来和季总说说吧。”

    其他人见主任已经开溜，也都识时务者为俊杰，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心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

    尹书染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笑：“季总今天怎么来这里了，真是稀罕……”

    季云辙找了张椅子坐下，在原地转了一圈，也笑：“尹律师上次给的那份解决方案，术语太多了，我看不懂，尹律师能不能用口语化的句子和我说一遍？”

    尹书染不动声色地继续笑。因为那份资料写得狗屁不通，她在写解决方案时已经尽量地照顾到了季氏的秘书们的知识水平。

    秘书们要读的东西，和他看不看得懂有什么关系？

    季云辙看着她，好心地提醒一句：“哦，我秘书最近家里出了点事，给她休了假。那份资料只能我自己代劳了，解决方案也是我看的。”

    季云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水平低到连尹书染这么温和的人都想打人了，乐呵呵地看着她，继续说道：“对了那份资料呢？有几个地方我后来想了想，好像说得不太通，尹律师你大概是误解我的意思了，你拿给我看一看，我给你指出来。”

    尹书染继续笑，僵硬着笑机械地走到办公桌上，一顿一顿地翻着资料，直到把桌子上的资料全部翻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呵呵呵……”尹书染笑。

    季云辙也笑，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在尹书染几乎翻遍了所有资料都没有发现那一份由季总亲自撰写的狗屁不通的资料后，尹书染的笑容更深了。

    “季总。”尹书染笑得眼睛弯弯，嘴唇弯弯，“我觉得啊……我是说我觉得。我觉得，您那份资料，可能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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