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种保证。可微浓不愿意再想了,径直理了理衣袖,站了起来:“要在这里用晚膳吗?” 聂星痕点点头:“等你好些,我带你去游湖。”言罢也跟着起身,两人一并前往膳厅。 然而这一顿晚膳,却吃得异常沉默。聂星痕饭后也没有久留,看着微浓喝完药,便离开了未央宫,临走前他又再次问道:“过几日我带你游湖?” 这一次,微浓总算给了他一句准话,语中没有期待亦无抗拒:“好。” ***** 聂星痕说到做到。两日后,他便推了缠身的政务,安排与微浓一道游湖。 游的还是翠湖。 时日一晃便是两年。两年前,燕王曾相约微浓夜游此处,定下了她新的身份与婚事。而两年后,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她已即将脱离这个身份的桎梏,而聂星痕也如燕王所愿胜出了。 显然,聂星痕并不晓得她来过此处,一路乘着车辇,他便同她说着翠湖的风景。微浓耐心听着,时而莞尔一笑,但也不发一言。 待上了鎏金云舟,两人靠在舷窗旁赏景,还没安闲多久,便有侍卫奉上了急报。聂星痕不悦之色显而易见,但也不敢耽搁政事,根本不避讳微浓在场,径直吩咐起来。他说到一半,见微浓一直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便又搁下奏报,对侍卫命道:“暂且这么处置,你先退下吧。” 那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从头至尾没看微浓一眼,俯身领命而去。 微浓原本无心听他们谈事情,可后来无意间听出了一点端倪,发现这急报是辅国大将军杜仲送来的。她忽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流言,而且不止一次听到过——聂星痕有意与杜仲联姻。 彼此走到这个地步,她觉得已经没什么不能问的,便也直白问道:“外头都传言,你有意迎娶辅国大将军杜仲之女。是真的吗?” “你在意吗?”聂星痕深深看着她,目光隐带探究。 微浓将左臂架在舷窗上,偏头看向窗外:“我是好奇。” 聂星痕则是一笑:“杜仲是个聪明人,比起当国丈,他更在意军权。你知道的,他若当了国丈,于公于私,都不能再握着军权不放了。外戚最忌这个。” “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做你的岳丈更加风光。”微浓淡淡道。 “有赫连氏与明氏的前车之鉴,想必他不会这么想了。”聂星痕也将目光移向窗外,叹道:“真正有能耐的人,不必用结亲的方式来稳固地位,自会受到重用。” “同样,真正的御人之道,也不必通过结亲的方式来笼络下属,照旧能令人臣服。”聂星痕像是有意在解释什么,余光瞥向微浓:“这也是我最近才悟出的道理。” 微浓似有所思,没有接话。 “我的后位,只留给你。你若不要,便空着吧。”突然,他提起了这个话题,言语间有不可掩藏的热切与绝望。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从未提过男女之事,尤其是“后位”之说,更是相识以来头一次谈到。微浓有些不适应了,竟不知为何会脱口问他:“因为我有‘皇后命格’?” “你知道不是。”短短五个字,似有寰括宇内的深情与深刻。 微浓下意识的转眸去看聂星痕,不巧正与他的视线对上。四目相接,一缕阳光透过舷窗倾泻于他眉宇之间,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射出阴影,更显得他目光深邃,像是熔岩涌动的深渊,欲将她诱入其中,焚烧得飞灰烟灭。 微浓看着他,没有表态,他便率先打破僵局,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又该避开我的视线,然后冷冷清清地讽刺一句。” “如你所言,”微浓真得听从了他的话,缓慢地垂下长睫,“我确实有句话,但也算不得讽刺。” “什么?”聂星痕知道自己不能听,却偏偏忍不住想听。 微浓朱唇微启,然而临到口边却迟疑了,转为轻声嗤笑:“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扫兴。” 可这句话一出口,已经是扫兴了。至少微浓自己情绪低落起来,再也无心游湖。她不禁自嘲:“我真是个扫兴高手。” 第(2/3)页